2015年1月28日 星期三

咆哮的兩兩九營長

被兩兩九的人事士領走,在搖晃的公車途中,問了學長到部隊要注意些什麼,他微微一笑:『營輔導長最注意禮節,你們一定要有禮貌。』到達目的地後,我們走進一條小路,在一道大鐵門前停下來。旁邊的小門打開來,裡面就是一個又長又深的隧道,每個人都瞪大了眼睛,才剛跨進營部大門一步,門口穿著甲服的學長立刻就大罵:『新兵看到學長是不會問好是不是?』迎面而來一個穿著體育服的學長也劈頭大聲一句:『現在新兵真的很不像話,都不會叫的嗄?』我們才彷彿被高壓電電到,趕快大聲一一問好,剎時間,整條隧道充滿菜鳥問好的聲音,連對面的陸軍勤務排弟兄也都探頭出來看。 

營POA指示先把我們帶到對面的小餐廳,他要先進行約談。我們先填寫一些個人基本資料,營POA開始先概略介紹兩兩九營光榮的傳統,而後就針對我們的資料集中問答。與其說是訪談,倒不如說這是一場新兵的砲轟教育,營POA問了我們的教育程度、畢業學校、家庭成員、成員職業等,然後發表一些他的高見,有人在填資料時用了新世代的字眼,也被批的滿頭包,不過幾乎大部分的人都被電的狗血淋頭。營POA當時還說我字體還算工整,還問我願不願意留在營部擔任文書類的工作,不過營部人數應該是滿了,後來我一樣下放連隊。 

折騰一會,已到用餐時間。營長走進來,是個長的濃眉大眼、講話聲如洪鐘的漢子,他一開口,就幾乎讓人震懾,營POA跟他報告一下我們這梯新兵的概況。營長突然疾問:『你們有誰在憲校還有指揮部時,有參加過其他單位選兵?他媽的!給我老實講!』果然有幾個在憲校還有指揮部有被其他單位拉走的同梯唯唯諾諾地舉起手來,營長看到這一幕,彷彿烈焰添加汽油,整個人勃然大怒:『馬的!知道要來兩兩九就怕了,就想辦法逃?嗄?把這幾個通通給我丟到博大,叫那些單位要人去跟國防部長官要去!!!』我心裡替這些同梯感到抱屈卻也暗自慶幸,還好我在憲校還有指揮部的醫護隊拉人時都沒有出去! 這時候幾個伙房的學長已經開始上菜,營POA請示連長是否讓我們新兵也一起在這裡用餐,一個值星排長帶了幾個學長進來,營長一看到他劈頭又是批哩啪啦一頓罵,最後烙一句:『他媽的,以後只要我在營的一天你就給我背上紅帶子.....』這邊好像是開小伙的方式,我盛了一碗白飯,淋上一點滷肉汁,剛剛營長那充滿深厚內力的斥喝在這小空間裡更顯大聲,我覺得耳朵有點嗡嗡作響、略感頭昏腦脹,原來這就是下部隊最寫實的一面,這就是令人充滿迷惑的憲兵兩兩九營,難道這就是人家所謂的硬斗嗎? 扒了兩口飯,我就再也嚥不下去。趕快跟著幾個吃的比較快的學長進去倒剩菜廚餘,心裡還七上八下剩這麼多飯菜沒吃完,不知道會不會被幹一頓?好在幾個學長只交代我快把碗筷餐盤放好,他們會洗。 

出來的時候,就聽到營長說今晚就要叫各連的人事來把我們帶走,除了那幾個已經被指定要去博大的,剩下的就平均分配到其他連。最後我被分配到2連,當晚我們幾個同梯的就又被拆散開來分發到各自的連隊,往不同的軍旅生涯前進。 我印象很深刻,那晚2連來領走我們的是一個很年輕的何排,我們幾個新兵分乘兩部計程車像逃難似地前往連部報到,而在兩兩九營部的這一餐,也是我軍旅生涯中最難下嚥的一餐。 

後記:其實我一直不懂為何那天營長及營POA的火氣這麼大,後來聽連上其他學長及長官說明,才知道那時營上有出一些狀況,事主據說是我們前面幾梯的學長,所以營長對於新進弟兄頗有不滿。

南柯一夢的天堂銜接訓

告別了林口憲兵學校,雖然對於下部隊感到茫然,但結訓還是讓人愉悅。

在家中渾渾噩噩地過完結訓假,約定的時間一到就趕快換上軍便服,背著黃埔大背包往202指揮部跑去。指揮部離我家實在太近了,到的時候好幾個同梯已經等在那邊了,還有人在跟軍警用品店的老闆買小國旗,當時我以為小國旗是部隊會配發,還笑他們白花錢,不過看他們說的信誓旦旦,我也趕快半信半疑的跑到二樓的X利去買幾個。 在等待的當時,還有路人靠過來問我們是不是要去指揮部報到,當然基於保密的原則我們幾個菜兵一句話也沒吭,倒是那位仁兄後來烙了一句:『我也是憲兵退伍的!』就離開了,留下我們幾個菜兵在那邊面面相覷。

時間越來越近,結果我們跑去跟指揮部後面那間會客室的學長說要報到,結果學長一臉問號,大家趕快跑到正面去,跟門口穿甲服的學長稟明來意,學長倒也沒說什麼揮手示意我們進入。 第一次踏進指揮部大門,真像是劉姥姥逛大觀園,救護車、PASSAT還有裝甲車,樓梯口有幾個學長在抽煙,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個下士來帶我們。突然有個軍官叫那位士官趕快把我們帶到樓上放東西,原來是指揮官要跟我們講話。在指揮官來之前,指揮部醫護隊的學長跑上來拉人,要找三類組相關科系的畢業生,我坐在下面猶豫好久,最後還是忍住沒有出去。有個學長對我們說了這麼段話至今我仍印象深刻:『各位學弟,我不知道你們之後會下那個單位,也不知道你們會在這裡多久,一般來說銜接訓是七天,但是現在缺兵,有可能兩三天你們就會被帶走了,不管怎樣,好好珍惜你們在這裡的時光,因為這段時間有可能就是你們軍旅生涯中最爽也最沒壓力的日子了.......』

後來政戰主任倒是先來發了名片也跟我們講了幾句話,說真的近距離看到指揮官,要不是他肩膀上那一粒大星星,平日一定會把他當作是一個和藹可親的伯伯,也才知道前些日子陽明山小隊有一位學長監工時,摔入溫泉排水溝身亡了,所以指揮部因為這件危安事件焦頭爛額,指揮官也為此特地找我們說話,叮囑我們在軍旅生涯中要注意自身的安全。 而後我們被帶到一間寢室放置行李,沒人叫我們做什麼也不敢亂跑,所以我們都坐在床上聊天閒扯,中間只有幾個穿著黑色便服的學長來來去去(大家一定知道這是哪個單位的吧),到了晚上用餐時間,才有一個中士副排過來帶我們去用餐,在指揮部用餐像是吃自助餐,可以自選菜色,打飯的學長會幫你夾菜,不想吃白飯還有現煮的陽春麵可以選,我在心裡呼喊:『難怪人家說越操的部隊伙食越好,這就是憲兵的伙食嗎?好讚啊!』

 晚上,我們這梯有三四個兵突然被叫到一間辦公室,一個肩膀上開了三朵梅花的軍官走進來,拉了椅子就坐下自我介紹,原來他是台北市憲兵隊長,問了我們幾個的專長跟閒話家常後就放我們走了,銜接的第一晚就這樣在無所事事又帶點新鮮驚奇中度過了。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擠在指揮部升旗,副排把我們幾個菜兵帶出去跑步,當天飄著小雨,清晨的街道上只有趕著通勤的學生妹匆匆擦身而過,難得能在都市呼吸到此時的空氣,心情也跟著輕鬆起來。 後來副排告訴我們如果下雨天,就會在室內晨操跑走廊,但是因為現在我們都不算是這裡的兵,所以也沒什麼事情可以叫我們做,那些穿便服的學長是要去上哨的,他們稱之為『散步』。用完餐,我們一樣被丟在寢室,我看到上舖的床板有學長用奇異筆寫:『各位學弟,在指揮部銜接不是人在過的日子,是豬在過的。睡飽吃,吃飽睡。』我簡直快笑死了,卻不知快樂的日子已經到了尾聲..... 中午睡醒過後,副排怕我們一直待在寢室會引人側目,就把我們帶到某營的中山室去看憲兵勤務光碟,沒想到就有各營的人事陸續來指揮部要人了,看著同梯的陸續被拉走,心中的不確定感又漸漸浮現。

『兩兩九營的新兵!』終於輪到我們了,一行人被帶出指揮部大門,提著大背包站在搖晃的公車上,我真的沒想到快樂的時光竟是這麼這麼這麼的短暫,彷彿只是夢一場。

2009年10月26日 星期一

Dream

昨天是一位大學同學-若的婚宴,原先已允諾她要參加,但近日實在公私雜事纏身,前一晚請幾個同學幫忙看是否能先幫我代包紅包未果,於是打算擇日再行補償,下午實在疲累,昏昏睡去,不料竟夢到她,夢境的場景是在一個校園裡,我上樓拉開門,看到迎面而來的是她,趕快把門關上,往反方向跑離,但不知為何卻在走廊碰見,身穿白衣的她回頭對我露出了一個甜甜的微笑,就像往昔每回碰面那刻的一模一樣,大大的眼睛盡是盈盈的笑意,我也尷尬地回了一個傻笑。

夢醒,真不知為何會夢到她。

當晚上MSN,果然有同學就問我為何沒出席若的婚宴,我說因為忙,但他根本不信這套,問我是否在逃避某人?

我不禁微慍,班上要出席婚宴的名單我根本不知有誰,我也不知我過往有欠誰或是我該怕誰,硬是要說我逃避,便一一回問,倒是同學被我的反應嚇到,不料此時,她竟傳MSN訊息過來,其實分手這麼多年,我早已刪除她的聯絡人清單,她傳來一句,怎麼今日沒有參加若的婚宴,我這才知道原來她有出席,難怪其他同學會問我是不是在逃避某人了.....

這大概是這幾年我們第一次交談了吧,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她跟我說明年她也要結婚了,我以為她早已為人妻,她說只是先拍婚紗,問她博士班畢業了嗎?她說還早吧。

很奇怪的巧合與夢境,分手這幾年我從未在夢見過她,偏偏就在今日,而分手這幾年我也從未主動與她在MSN上攀談,只因為我不想造成她的任何困擾,也不願她和我的往事在另一人身上重演。


末了,我祝她幸福到老,道了晚安後下線。



真的,祝妳幸福。

2009年5月13日 星期三

法國狼與貓頭鷹

昨天晚上看完TVBS對中信證董事長陳沖的專訪後,讓我打從心理敬重的人士又多了一位。

必須承認自己很俗,在沒看昨天的報導以前,陳沖在我的腦袋裡只是跟華裔女星陳沖同名同姓的官員,他做過些什麼,他是什麼樣的人,我一概不知。

只不過一小時的節目,我就被他豐沛的學識涵養以及精闢獨到的見解佩服不已。誠如書中推薦序所言,他沒有背景也沒有顏色,但其聰明有如尖錐入布袋,是無法被掩蓋的。主持人的問題,由他口中緩緩道來,除了平穩中肯外,妙語如珠中還帶有機智的詼諧,已屆耳順之年,生活態度更見從容不迫與怡然樂觀。

凡事都是學習,不論官場的浮浮沈沈,有值得學習的地方就是他該去的地方。節目中還介紹了一本他出的書,書名叫做『法國狼與貓頭鷹』。光聽他介紹他的書,就已經讓人心癢癢想拜讀大作。商而優則士,從一個非本科生到變成全國最年輕的銀行經理,再一路扶搖成為財經官員,他卻可以將他的金融與世界觀用故事、雙關語或短文來論述,他書中有兩個題目:「傑克不是英雄」和「法國狼與貓頭鷹」,用類似寓言故事的方式侃侃而談,卻一語道破並針砭出國內金融政治的怪象,這種由淺卻人令人深思的筆觸能力,至此就可以看其財經「內力」之深厚。

只問是非,不看立場。陳沖先生帶給我許多全新的觀點,我深信他除了本身的專業涵養外,定也飽覽群書,才能將這些對我這門外漢而言,如此艱深難懂的金融事變成一道道易入口的好菜。

看完專訪看完書,不敢說就此會有什麼改變,但要期許自己,成為一隻走自己路的「法國狼」。

2009年5月2日 星期六

走過一世紀的大師

在Nature的news看到這個消息,演化學大師Ernst Mayr於2005/2/3逝世,用一百歲劃下他生命里程碑的一個休止符。有人說他是暨達爾文之後最偉大的演化生物學家之一,是一位(動物學)鳥類學家出身的演化生物學者。

為什麼我會特別注意Mayr?因為在大學時修習動物分類學時,他正是教科書的作者。當時也不知道它是何方神聖,以為他不過就如同一般原文書的作者一樣,是國外某大學的某一個教授而已。後來天下文化出了一本:『看!這就是生物學』一書,這才知道Mayr是一個年近百歲的長者,還是一個著作等身的大師,很湊巧的,在研究所修生物演化時,他又是教科書的作者之ㄧ,我這才驚覺他對近代生物演化理論以及分類造詣之深。有眼不識泰山,原先以為創造一堆理論的學者應該都已化作白骨,而Mayr在2005/2/3之前,卻還是一本活的演化與分類經典。

從醫科學生到哲學博士,Mayr如此的轉變的確令人詫異,但他不愧為深受學術界尊崇的演化學者,在九十幾高齡時往生物學的汪洋灑下一張大網,將整個生物學的版圖完整且忠實的呈現在我們面前,以傾囊相受之姿啟迪對生物學有興趣的讀者,引領我們進入由生物學的What、How、Why、Where、When所構成的一場盛宴,Mayr在由天下文化所出版翻譯的:『看!這就是生物學』一書中的序言裡提到:生物學是一門截然獨立的科學,也是明心見性的科學。他也在書中的章節裡提到:傳統上,會成為生物學家的,不是經由醫科教育,就是因從小愛好自然.....,而無論啟發的路徑為何,最重要的成分是有一顆對生物歡喜讚嘆的心,大部分的生物學家終其一生都保有這種感覺,他們從未遺忘科學發現所帶來的振奮,無論是實驗性的或是理論性的,也從未喪失追尋新思想、新視界、新生命的熱愛。生物學中有太多因素都直接與個人的環境和價值有關。我想,作為一個生物學家,並不代表擁有一份工作,而意味著你選擇了一種生活方式。

在此時此刻,我又重溫這位已故的耆宿這番話,如果他還活著,還可以收發e-mail,我想跟他通信,想請他指點我:人是會情感麻痺的動物,不論是否成為生物學家,一個人該怎麼保有那顆赤子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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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Mayr,參考網址:
http://www.thecrimson.com/article.aspx?ref=505541
http://www.news.harvard.edu/gazette/daily/2005/02/04-mayr.html

2009年4月29日 星期三

繫放見習生一日誌

當太陽斂起耀眼的光芒,為大地抹上一片金橘色,也讓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伙伴們收拾好裝備,扛起竿架邁步往目的地前進。繫放,是我接觸動物以來新踏入的一個範疇。經由這樣的一個過程步驟,我們得以點點滴滴紀錄下有關鳥類的外部型態的密碼以及目睹在這樣長時間的演化過程裡,牠們衍生出許多我們在望遠鏡裡不能窺探的微細構造。我一直都在想怎樣去更精確的辨識那些型態體色相近的鳥類,這樣的想法在許大哥加入實驗室後得以成真。

大學時代沒搭過任何一張鳥網,倒是在野外的工作裡故意破壞過幾次獵人所架設的鳥網與獸夾。進實驗室因緣際會到了馬公機場,樣區探路的第一天機場就有一隻魚鷹中網,從解下那隻魚鷹、救傷到看牠展翅高飛,我第一次這樣近距離接觸這樣大型的飛禽,可以感受到牠的體溫,碰觸牠的尖牙利爪,好像就從這一刻起,我跟鳥類的距離又更近了一步,也像為我後來進行繫放工作做了一個預告。

坦白來說,繫放不是一件非常輕鬆愉快的工作。為了道德與倫理,我們必須徹夜不眠,定時探訪檢視鳥網,除了穿沼澤衣涉灘拔足所產生的悶熱,像今天這樣寒冷的夜晚,室外的溫度即使穿上windbloc材質的外套仍不住地感到顫抖。行走在充滿夜露的草地上,褲管及鞋子很快就濕濡了。中網的鳥,從解鳥到形質測量上環到最後放飛,不論數量多寡,是另一項不停重複進行的工作,有時還得忍受鳥兒們無預警的脫糞濺身。

天空露出一片魚肚白,知道這次的繫放工作又將接近尾聲。拖著疲累的身軀踏著晨露投身於晨曦中,我們將鳥網跟竿架一一拆下收好,收回拋向遠方的目光,低頭收好裝備,不知道下次會中到什麼樣的鳥,而牠又會帶給我們怎樣的驚豔,只知道關於繫放還有鳥類,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2009年4月25日 星期六

十年

最近十年這個詞最近常常出現在我腦海,『十年』是一段不算短的歲月,他可以讓一個懵懂的孩子變得成熟,讓樹苗長成茂密的綠蔭,讓小少尉肩膀開出一朵花,甚至還可以讓一個優秀的大學生獲得博士學位。

1997年-2007年是我人生中極重要的一段日子,初戀、大學畢業、分手、完成碩士論文、服完兵役出社會,許多人生重要的階段在這段時間悄悄經過。考上研究所,在接連碩士論文樣區探勘挫敗裡,我被派去澎湖執行老闆剛接但其他實驗室伙伴不願接的研究計畫,這是一段我自稱為被放逐的日子,老闆特許我不用每週固定回實驗室參加meeting,在澎湖遇到颱風、SARS以及華航空難,最後還遠征至澎湖三級離島想尋覓心中最後的研究主題,即便我多次幾乎曬昏在無人島,困在離島回不了台灣的颱風夜裡女友來電談分手,我在狂風暴雨中望著濤天巨浪襲擊海岸,幾乎欲哭無淚,但是無情的大自然還是不給我機會,在澎湖兩年半我被風吹日曬的不成人形,黯然落寞回到台灣繼續論文研究還有幫老闆執行研究計畫,這段時間我幾乎想把所有惱人的事物痛扁一頓,最後在口試結束那天,會議室的門打開老闆伸出溫暖的手跟我恭喜:『辛苦了。』那一刻我真的百感交集。

研究所畢業,順利回到台北當兵,也幸運地在退伍前找到工作。我在一個完全陌生的領域裡面橫衝直撞,感謝這一路上好心提攜及幫助我的人,但是工作一段時間,我常會想如果當初我沒有選擇離開,那現在我又會是怎樣?在學術單位當一個研究助理還是重返校園重拾書本?我一直有個出國留學的夢想,但現在看來機會已經與我漸行漸遠。

未來會怎樣,說真的我一點idea也沒有,只知道十年,真的是一個重要的里程碑。